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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文
献肃公(韩绛,字子华)作成都知府时,蔡君给他写过一封信,文说:“襄启:天上岁星的远行了一个新的星次,光阴荏苒,又是一年,加之一天比一天地衰老,更不如前。尽管勉力从事本职工作,但是由于精力不济,有种难以忍受的劳苦,想起您的出生,和我相差十来天,但是听说您近年来多方保养身体,或进补,或治疗,现在您定当更加强壮健康,真正的情况究竟如何?我住在京城,还停留一小段时光,等着您受诏还京、那时彼此初见,将开怀大笑,高兴之极,而今趁着樊都官要到西边去,顺便带上一信问候起居,其他的事不再一一案告。蔡襄奉上子华、端明殿学士阁下。”这张束帖写得语言简短可是情意深厚,全然没有那些问候寒暖、祝福寝食、恭维道德的客套话,现今的风气一天天地淡薄、虚浮的士大夫,在书信中弄出越来越多的新巧花样,且习惯成自然,弄得即使是通达务实的贤人,也不敢自拔于流俗,而招致迅速而至的讥笑谩骂。每逢给人写信就多达十几张,信中一定写清楚官衔,在这相互交流思想的场合,全都忘了写信的真正目的,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实在,真诚破坏无余。相互称呼不称字,都称某某丈,超越礼制,使官称错乱失序,不再有等级的差别,这些轻浮之辈看到这封信大概也会有少许惭愧的吧!回忆起二十四年之前,我在馆城任职,看到秘书少监曾言甫(曾监,字吉有)给人写信,硬是不用奏事文书的公文形式,并且对其同事称字,同事们因而相互约定,道:“曾公是前辈,宜加尊敬,称呼他应为丈,其他的人从今以后都以字相称,那些搞错了的罚他值一次。”这个方法施行了将近一个月,郎署及台省的从属官员,也都高高兴兴地想一改旧习,可是出现了想取缔约定的人,各河请酒友约客,乞求恢复旧制。于是一起达成的协议都破坏了,从而再也无法改变、真让人惋惜。